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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林绿梅,却不是她的绿梅。
“阿清,你好好待在此处,明日我们就可以归家去。”谢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安稳又宽慰。
道清不语。
她的余光看到落在谢瑜肩上的一支绿梅花苞比周边的要饱满许多,有一瓣冒出了头,正试图从花蕾里挣脱。
到了明日,这朵绿梅便当是满林梅树里最早开放的。
他未曾拥她许久,就松开离去。
离去的脚步轻快又带着坚定,渐渐消失在参差不齐的梅林枝干间。
直至黛蓝一角消失殆尽,道清才把目光移到灰压的天际。
明日除夕,大抵会下雪。
翌日。
道清因天寒素来睡得迷糊,方才醒来时,听见澹月推开窗牖,惊呼了一声“下雪了”。
接而便是匆匆忙忙脚步的声响,连带着澹月的欢笑声在禅房外欢腾。
道清裹着被褥,探出头张望了一眼。
见远山皆为白雪覆顶,偶尔未曾覆盖住的,有些黑黢黢的岩石松柏冒出颜色。
不知是不是因突如其来的冷风,她觉得喉咙里冒上些腥甜。
看着院中奔跑玩雪的澹月,一时竟重影起来,身子不自知地扶住一旁的素壁。
阖眼养神片刻,这才又恢复了常态。
院里澹月唤了声姑娘,招呼她一起玩雪。
道清虚弱地笑了笑,但还是对着澹月回道:“待我换了衣服再来。”
这具身体,如今着实怕冷得很,若不多穿些,怕抵不住这天寒地冻。
梳洗穿戴完毕,道清踏着薄雪走出禅房。
澹月迎面扔来一团雪球,她躲避不及,被扔了满怀,身子吃力不住,晃动几分,好不容易才站稳。
澹月已惊慌地跑上来,查看她是否被伤到。
一旁流云阴了脸又要责怪,道清摆了摆手,道:“今日可有应琢的消息?”
澹月与流云互望一眼,语气有了几分斟酌:“寺里的师父说,今日邺都城防守极严,只准出城,不准进城。”
道清听毕,轻微地叹了口气,复又问:“昭韫呢?”
“程姑娘早日里就去膳房帮师父们包饺子了,不过,她好像说,傍晚时分,就要归家去。”澹月回。
道清点了点头。
今日除夕,宝禅寺,或是将军府,都是要过节的。
也不知是不是受这年关的影响,她突然回忆起以往家里过节的时候,老妈同老爸早早去菜场买了东西,从下午开始就忙进忙出的回忆。
她大概,马上就能再见到他们了。
温情涌上头,唇角也不自知地带笑几分。
“姑娘笑什么?”流云见道清神情带着柔意,问道。
道清回神,见流云与澹月正望着她不解,既能回家看到爸妈,大抵这里的人她便再也无缘相见了。
既今日是除夕,那便好生过完这个节。
“我们也去膳房包饺子吧。”道清提议。
澹月欢呼一声好,便扯上流云朝着外头走去。
薄薄雪色落在裙裾,鞋履上,连带着古寺的宁静,似乎整个世界都缓了下来。
膳房烟火升腾,冒着蒸汽的白雾堆积于顶,与外面无声的雪色成天壤之别。
寺里和尚们皆吃素,包的无非是些素馅的。
道清不擅长,昭韫却极巧。
了秀在一旁忙进忙出,也没包几个,只与几个师兄们闹,了慧则忙着控制住因除夕而格外兴奋的小了秀。
两个卤蛋今日都戴了她新买的毡帽,圆润的脸被裹在毛绒之下,一派孩子自带的暖气。
“晏檀越,你想不想吃梅粥?”了秀停下来,站在道清身边,抬头问。
“梅粥?”道清愣住。
“方才师兄说,后山落梅潭开了一株梅花,正巧摘些来,给檀越做年底的最后一碗梅粥。”了秀笑道。
道清心觉临去时,还能再吃一碗梅粥,倒也是好事,便点头应允。
“我与昭韫去摘,你们且留在这里包饺子。”道清揽过才放下一个饺子的昭韫。
她且有最后的私心,再看一眼落梅潭梅花,再食一碗梅粥,大抵也是未有遗憾了。
落了雪的山路泥泞,道清与昭韫互扶着,在梅林中转了许久,才隐隐闻见一阵梅香。
寻香踏雪,见靠近落梅潭的那株,眉眼一亮。
满树绿梅,临着雪色,如有春意浓烈之色。
道清一时有些看呆,古树虬劲,却也能繁花盛放。
大抵换了任何人,也不会喜欢贪暖,外放浓烈有些俗气的栀子,只喜凌霜傲骨,却不失花色妩媚的绿梅。
她有些自嘲。
只可惜,自己大抵也看不到满园梅树盛开之景了。
“昭韫。”道清见身后无声,回头去看。
一瞬瞳孔收缩,昭韫正被一黑衣人拿着匕首抵住喉咙,而站